第七章 坦诚相待(第1页)
青儿心里想着月令的事,导致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中午在院子里晒牛肉干的时候,走了好一会儿神儿,星熠喜欢吃辣味的月令喜欢吃咸味的,青儿把辣味和咸味的都晒混了不说,就连临木走近她也未曾发觉。
“青儿姑娘这亲手晒的牛肉干,看着就好吃。”说着临木便上前拿上一块,放进嘴。此事若放在往日青儿自是不会说什么,但今天心绪烦闷,可不想惯着临木,“临大人?你家王爷不是不让我们公主进入西苑吗,那你来我们东苑做什么?”“不过是吃你块肉干,青儿姑娘何以这么大的火气啊?”“我说话向来如此,并没有什么火气,还望临大人别见怪。”“那是在下多想了,得罪,得罪。我今日是来传话的,文宇请公主出府一叙。”
听了临木的话,青儿有些不满道:“我们公主可是未来的北王妃,那个文大人总是来找我家公主,怕是并不合规矩。”临木明白青儿者是何意思,不禁笑道:“文大人又要紧的事情同你家公主说,也许说完,你的那些顾虑便都不是顾虑了呢。”临木的话让青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临木笑笑,“还请青儿姑娘代为通传。”
临木拱手行礼,青儿瞪了临木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听说文宇要带她出府,月令激动不易。可是让青儿给她好好打扮了一番,才欢欢喜喜地出了门。月令脚步轻快的跑上东苑的拱桥,只见周时予早已等在那里。月令走上桥来,走到周时予的身边,两人相视而笑。
“文宇,你果然够意思啊!说帮我向北王请命出府,果然做的了。”
月令跟着周时予并肩走在街上,满心欢喜的说道。“既是亲口答应阿月你的事情,我必要说到做到。”月令笑笑看向周时予,“这就是你们北朔常说的那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喽?”周时予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其实今日约你出府不仅只是为了游玩,还有件事情想亲口与你说。”月令笑着点头,“好呀,你说。”
“北朔朝堂经年变,君弱臣强诸侯遍,安定全靠丞相管。南王北王不堪任,一王蠢来一王废。”正在周时予想开口说出其实他就是北王之时,一群孩子从胡同里面跑了出来,口中竟还唱着这样的歌谣,着实令周时予无语至极。
月令听后捧腹大笑,“一王蠢来一王废?这歌谣编的倒是妙。”听到月令的夸赞,其中一个孩子装作小大人似的分析道:“上京城中人人都知道,那南王自称自己聪慧实则草包。那北王自称自己英武,实则废物。”听到孩子此言,周时予变了脸色,月令倒是不以为意。
孩子们唱着歌谣正要离开,周时予却将他们叫住,“我看最后一句应该改成,南王北王不相当,一王蠢来一王强”。听了这话,孩子们面面相觑,“唱的好好的,我们才不改呢。就是,我们不改。”见状周时予转身去了糖葫芦摊,拿上几串糖葫芦回到孩子们面前,“现在可以改了吗?”
孩子们到底是容易被美食所收买的,一转头道功夫,几个孩子们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唱着新歌谣,“北朔朝堂经年变,君弱臣强诸侯遍,安定全靠丞相管。南王北王不相当,一王蠢来一王强。”新的歌谣传入周时予和月令的耳中,已经走远的周时予一脸满足地笑笑。月令则是满脸不解,“这是夸北王,又不是夸你,你至于这么高兴吗?”“至于。”“你对北王真是忠心。”
周时予将手上特意留出的糖葫芦,递到了月令的面前。月令开心地接过周时予递给她的糖葫芦,甜甜地笑了。看着月令开心的模样,周时予趁势说道:“其实北王……”“哎……那边有杂耍,我们快去看看。”月令开心的拉着周时予便向着那边热闹的人群挤去,周时予到了嘴边的话被迫咽了下去。
陪着月令看完杂耍,二人又接着逛了起来,吆喝声在繁华的街道上响着,“卖糖人喽。现熬现做的糖人。”月令十分新奇的拉着周时予走到糖人摊前,一看究竟。月令看着各色图案的糖人,不由得呆住了。见月令喜欢,周时予便开口道,“选个糖人吧。”月令看着每个糖人,都很精致好看,“我可以多要一些么,星熠、青儿、如霜、如冰、大力、大奇……我想送的人很多。”周时予知道这如霜、如冰、大力、大奇是自己送给她婢女和仆从,却不想月令竟在这种时候还能想着他们,心下明白定是几人对月令照顾的不错,遂便点头应允了。
周时予给老板付过了钱,又嘱咐道:“糖人就劳烦都送到北王府上吧。”
糖人摊的老板闻言,停下了接钱的手,“竟是北王府的人?北王可是大好人,我曾经受惠于他,我可不能收北王府的钱,这些糖人我都给您送去,不要客气,想吃尽管来吃。”月令满脸不解的望向那老板,“是说送去北王府,北王?老板,您没说错吧?”“没说错啊,姑娘,就是北王,这北王可是我的恩人,当年我们村闹瘟疫,要不是北王命人送医送药,我和我娘恐怕就要死在那个冬天了……”
月令拿着一只糖人,神色复杂的离开了糖人摊子,“文宇你说那买糖人的老板说的是真的吗?北王这样的人,居然会做那种善事?”周时予笑着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北王和其实并非传言说的那样。”月令满脸疑惑,“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真不知该听谁的了……”周时予坚持说道:“你就记住南王是草包,北王不是。”
南王府中一个大大的喷嚏,打的震天响。“谁……是谁说本王坏话。”见南王周智玄发威,屋内的仆从侍女一个个噤若寒蝉。谋士杨旭上前陪笑道:“王爷您这边英武不凡,卓尔不群,谁会说您的坏话啊?”听到杨旭此言,周智玄满意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言罢,周智玄还不忘向着身旁装着一缸锦鲤的水面,端详着自己的样貌。
“王爷,听说北王与东瑜公主一起出府了,这会正在街上游玩呢。”周智玄听罢,不禁停下照镜动作,“什么?那个东瑜公主又出府了?”“王爷,咱们是不是也要有所动?”“既然那北王也在,本王得好好打扮一下,把他比下去,让东瑜公主看看到底谁是真正的第一美男子。”杨旭原本以为这周智玄上次没有得到那东瑜公主的芳心,便会就此作罢,会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对这东瑜公主下手。谁知这南王竟还不死心,居然还要去博这东瑜公主的欢心。
这一日周时予带着月令将这上京城中好玩的地方算是都逛了逛,本来月令还想让周时予带她去见小蛮的,但是想到今日行程都是文宇特地为她的安排的,也不好提议。只是告诉他,过几日若再带她出府,定然要去看看小蛮才好。周时予答应了月令,并说要她去尝北朔第一酒楼泰和楼的厨,月令自当是欣然前往。
周时予带着月令在临街的酒楼内吃饭,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一侧,外边街道上布满花灯。桌上摆着点心和吃食,月令拿起桌上的点心,疑惑的咬了一口,“这是……”“是梨花糕。怎么,阿月竟吃过?”月令的思绪一下子被带到小时候,母亲亲手为她做梨花糕时的情形。
见月令失神,周时予更是满心疑惑,“阿月你这是?”月令摇摇头,随即说道,“我没事。只是吃着这梨花糕,不由想起我的母亲来了。我的母亲是北朔人,她做的梨花糕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梨花糕。”见月令提及母亲显得有些怅然,周时予不禁问道:“阿月提及令堂似有些难言之隐,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其中原由吗?”月令给周时予讲起了自己的童年和母亲,讲起来了她曾见过母亲在一棵盛大的梨花树下起舞,将起了母亲亲自为她用梨花做糕的种种。说到母亲被迫离开东瑜,此后下落不明时,她不由抚上了颈前的玉佩。
“阿月,你是说令堂后来又回到了北朔?”“我听王廷里的宫人们都这么说,不过北朔这么大,我阿娘到底去了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周时予似想起什么一般说道:“所以你上次和星熠私自出府,便就是为了寻找令堂大下落?”月令不可置否的点头。“阿月,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打听出令堂的下落的。”听到此言,月令不禁满心激动,“还是文宇你好,要是哪位姑娘嫁给你可真是幸福了!”周时予满眼含情地望向月令,随即开口道:“其实,我……”
“二位可真是惬意!”月令和周时予回头,只见穿着华服的身影突然坐到了他们身边,定睛望去来人竟是周智玄。月令和周时予不禁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哟,你两还挺默契,怎么不能是我了?”周智玄自恋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对跟在身后的杨旭说道:“这桌上膳食可真简朴,去,让掌柜把店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本王今天也尝尝这些平民的小玩意。”杨旭领命退下后,月令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周智玄一番,“草包公……不对,南王殿下,你来此有何贵干?”
月令此言令周智玄十分不悦地白了一旁的周时予一眼,“他都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月令不解这南王为何会对文宇那么大意见,正想发问之时,却被周时予拉走,“别理这些个无聊之人,走,我们去放花灯。”周智玄见状也赶紧追了上去。
一身夜行衣的苏念,秘密潜入丞相府去见周璟渊,告知他如今北王擅开私矿的账本已经落入到了那东瑜公主手上,且东瑜公主暂时还未将账本交予北王。周璟渊闻言不由狂笑,心想既如此便可顺势除掉那东瑜公主,如此她便再没有机会将账本给那北王了。
此时周时予正带着月令在河边放花灯,河边陆续有人来往放花灯,河面上经过河灯的点缀,在夜里宛若星空。月令看着自己的花灯飘远,她在心中默默许下希望我能早日找到母亲的心愿。
“哟,放花灯呢?”月令和周时予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周时予正捧着一个大号的花灯向他们走来,“你们看我这花灯怎么样。”月令抬头看了眼说道,“除了大了点,其它都挺好的。”周智玄满脸自豪道:“大有何不好?”月令想了想,“除了更显眼了些,并不比别人的花灯好到哪里去。而且体积大,风不易将它带走,你许的心愿便不易实现啊。”月令说的头头是道,周智玄不禁立刻咒骂其杨旭给他准备的花灯一点不好,扬言回去便罚杨旭写一百首赞美他的诗才行。
见时刻不忘刷存在感的周智玄,月令和周时予都十分无语,二人白了一眼他便匆匆离去。“哎,等等我啊。”周智玄急忙把大花灯放进水中,而后追着周时予和月令的方向去了。
周时予和月令走回街道,周时予酝酿许久想着也该开口了,“阿月有些话,我想是时候该告诉你了。”月令不解的望向满脸严肃的周时予,“文宇,你想说什么?”周时予刚想开口,却不想被身后的周智玄打断,“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月令闻声回头看,周智玄快步走来,累得喘着粗气,“你们两个……给我站住。你们还没成亲呢,就开始在外面约会,成何体统?”月令一脸疑惑,周智玄却满脸得意的对周时予说:“按照咱们北朔风俗成亲之前本就不易多见,我看还是由我亲自送公主回去吧。”周智玄的话,令月令越来越糊涂,“什么成亲?我和谁成亲?南王,你在说什么?”周智玄指着月令和周时予说道:“你和他啊!你们两个又是吃饭,又是放花灯,又是逛街,还问我你和谁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