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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阁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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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春寒来得急促又频繁,陈泠月院子里总算得了源源不断的银丝炭,既供得起草药房又能将厢房烘得暖乎乎。

春寒料峭,时而雨丝中夹着雪花,楼舫也反复病着,直到这几日才出门走动,来她院中小坐,顺便将入学的文帖之类交给她。

“楼先生身体底子不错,偶尔伤寒也属正常。”

她仔细把脉诊断,将热茶递过去,宽慰时不时咳嗽两声的人。

楼舫被烟火燎伤的事不知被谁传到了宫中,皇帝对陆阙疼惜得紧,拨了两位宫中太医常驻于府上,其中一位还是舒姓医女。

历来王爷大婚成亲前总会有几位通房侍妾,陆阙的年纪早应该成家,纵使是断袖传闻也并非全然让人相信,何况是在皇帝面前。

趁着陆阙在京中,再加之原定年后选妃,皇帝将人从宫中送来,目的不言而喻。

陈泠月不愿与这两位有任何交集,躲在院子里。纪崇像领了任务一般,时不时来讨嫌,拉着她练基本功,时而比划两招。

府上无论侍卫还是奴仆,似乎都被下了指令,平日无一人靠近这方小院。

而陆阙自过了正月初七,除了入宫便是跑去京畿一待就是两三日不回,回来把自己关在平仄院中,她已有半月未见。

趁着楼舫拨弄窗前的兰花叶子,她清清嗓子,看似不经意地提起:“殿下近日似乎十分忙碌,竟许久不见他了。”

楼舫点头,“开春后不少士兵需要轮换,殿下正忙着接手玉龙军的一部分新人,还要安排旧人的去处。”

虽是如此说,军中原有得力的小吏,他不必亲力亲为。

只是在躲宫里送来的人罢了。

她忍不住问:“宫里那两位太医可还在府上?”

提到这个,楼舫扶额叹了口气,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说是太医,实则是不过普通学徒,开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黄莲败火,诊断时眼睛就没从殿下身上移开。”罢了他又补充一句,“无论男女。”

陈泠月:………

难怪让陆阙避之不及,合着传闻中他的各种奇怪癖好都“满足了”。

她轻笑出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楼舫也附和着笑,只是那句“活该”到嘴边,余光瞟见门口的人,又咽了下去,重重地咳嗽两声,提醒陈泠月。

她背对着门口,替楼舫说完了那句,“这不是活该嘛。”

“说谁活该呢?”

也不知是陆阙神出鬼没的慵懒语调还是透过厚门帘的几缕寒风,让她汗毛乍竖,笑意僵在脸上。

陈泠月感觉一阵寒气掠过背后,陆阙自在地坐到她与楼舫中间,自斟自饮。

“嗐,再说梁津公子那日带来的舞姬怀了欧阳雁的孩子,搅得欧阳家与苏家婚事黄了。”

楼舫见陆阙心情一般,扯了个八卦搪塞过去。

没想到陆阙压根儿没想深究,三两句打发了楼舫去平仄苑。

楼舫抖了抖外氅,摸不准陆阙听到了多少,对陈泠月又同情几分。

直到杯中茶尽,陆阙才慢条斯理地问起她,“方才问遥亭我的行踪,这么挂念不见你来平仄苑问安。”

陈泠月知道,自己那番口无遮拦的调侃也一同落入了他耳中。只好讨饶道:“为人臣子自然是要忧心主君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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