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员工和老板（第2页）

沈司谨没有看她，那张罗马雕塑般的侧脸依然俊美无波，但不知怎的，舒亚男觉得他脸色好像比刚才要柔和些。

许鑫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干脆硬着头皮说：“是这样的，沈总，刚才会议上有好些医学名词我都不懂，可能会影响记录的整理，能请教你呢？”

沈司谨冷哼一声：“你听说过员工的活要老板帮忙干的吗？”

许鑫：……

舒亚男很失望，果然，她就不该问他。

她埋下头，掏出手机，翻查起资料来。

“免疫原性，意思是指药物或疫苗在人体引发免疫反应的能力。”

沈司谨低沉如酒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舒亚男惊讶地抬起头。她正在查这个词的含义。

“发什么愣，记下。”

舒亚男反应过来，大喜过望，飞快掏出录音笔，然后调出手机键盘指尖如飞。

沈司谨语速不紧不慢，解说主次分明，明明是晦涩的学术知识，他说起来却有种抑扬顿挫的美感。

“……人源化单克隆抗体，一种通过基因工程技术对鼠源性单克隆抗体进行改造而来的抗体……”

“什么是’鼠源性单克隆抗体’？”舒亚男下意识问。

沈司谨一顿。

舒亚男立马意识到自己又犯傻了。

一个解释里面又套解释，这不让他烦透了！

“‘’鼠源性单克隆’是把实验老鼠的B淋巴细胞与骨髓瘤细胞进行融合……”

出乎她的意料，沈司谨没有嘲笑，没有不耐烦，继续耐心解答。

舒亚男默默松口气，学得更认真了。渐渐地，紧绷的神经也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

时间好像拉回很久以前，那时，作为美术生，她被《人体解剖透视学》这门必修课晦涩难懂的专业名词折磨得很是痛苦。

这个男人，当年的那个少年，也是这样，不厌其烦，认认真真给她讲解，一字一句帮她理解和记忆。

一失神，时光和空气都是温柔的。

舒亚男突然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又涌起了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强烈疑问，他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抛弃了她！

“你当时……”

“有本书叫《人人都是医学大家》，适合你。你买来看，财务报销。我会定期检查。算是你工作KPI考核的一部分。学得不好，就扣工资。”

沈司谨生硬的语气犹如当头一盆冷水，舒亚男瞬间清醒。

现在她和他，仅仅是员工和老板，他还是她债主，再忆往昔，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