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面交锋言语试探与无声硝烟（第1页）

辉煌大酒店的宴会厅内，水晶灯的光芒依旧璀璨，悠扬的弦乐若隐若现，但随着晚宴接近尾声，宾客们的热情也逐渐冷却，三三两两地开始告辞。然而，在大厅一角，两位刚刚结束慈善之举、身份却截然不同的男人之间的对峙，却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弥漫起一股无形的、紧张的磁场。

“林董，请留步。”

赵天龙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穿透力。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招牌式的、温和得近乎慈祥的笑容，但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锁定在林凡身上，带着审视，带着探究，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林凡缓缓转过身，神色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刻。他迎上赵天龙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或怯懦，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礼貌性的微笑。

“赵董，有何指教？”他开口问道，声音清朗而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正面接触。一个是叱咤本市商界数十载、根基深厚、老谋深算的老牌霸主；一个是凭借神秘财富和雷霆手段骤然崛起、锋芒毕露、背景成谜的年轻新贵。他们的相遇，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也预示着这座城市未来商业格局的暗流涌动。

周围一些尚未离去的宾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寒暄。白天云麓庄园竞标的硝烟味，似乎已经弥漫到了这个慈善晚宴的现场。

赵天龙上前两步，与林凡相距不过一米，这个距离，足以让他更清晰地观察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林凡，从容貌气质到衣着配饰，似乎想从这些外在的细节中，窥探出一些关于他真实背景的蛛丝马迹。

片刻之后，赵天龙才哈哈一笑，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语气显得格外亲切：“指教不敢当。林董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魄力与善心，刚才那一千万的捐赠，真是让赵某都自愧不如啊！我们这些老家伙，跟你们年轻人比起来，是有些跟不上时代喽！”

他这话看似是称赞和自谦，实则暗藏机锋。既点出了林凡的“年轻”，暗示其可能缺乏经验；又提到了“一千万”的巨款，隐晦地试探其财富的来源和底气；最后一句“跟不上时代”，更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感叹，仿佛在暗示林凡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风格，可能与这个圈子的“规矩”有所不同。

林凡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他微微一笑，从容应对：“赵董过誉了。小子只是运气好，恰逢其会罢了。慈善不分老幼，达则兼济天下，赵董刚才拍下那件官窑瓷器所费不赀，同样是为了慈善事业添砖加瓦，小子也是十分敬佩的。”

他不卑不亢，既接下了赵天龙的“称赞”，又巧妙地将话题引回对方身上，同时点出“达则兼济天下”，暗示自己的财富取之有道，用于善途，并非什么来路不明的“暴发户”。

“呵呵，林董真是会说话。”赵天龙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但眼中的锐利却丝毫未减，“说起来，林董最近在商界动作频频，尤其是星尘科技，在云麓庄园项目上一鸣惊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不知林董接下来，对星尘科技有何规划？人工智能这个领域，水可是深得很呐，光有技术和热情，恐怕还不够。”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试探了。他想知道林凡收购星尘科技，到底是玩票性质，还是有长远的战略布局？同时也隐晦地提醒林凡，这个行业竞争激烈，他赵氏集团的能量，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林凡端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一杯清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多谢赵董关心。星尘科技的未来，自然是希望能将‘灵眸’这样优秀的技术，应用到更多需要它的地方，比如智能安防、智慧医疗等等，为社会创造一些价值。至于水深不深嘛……”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赵天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水深，才好摸鱼，不是吗？而且，我这个人，从小水性就还不错。”

好一个“水深才好摸鱼”！好一个“水性不错”！

赵天龙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眼前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狂傲！也更加难缠！他这哪里是回答问题？分明是在向自己宣告，他不仅要下水，还要在这片深水区里，掀起属于他的浪花！甚至，连带着把他赵天龙这条“老鱼”也给摸了！

赵天龙纵横商场多年，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尽管内心已经因为林凡这毫不掩饰的挑衅而升起一股怒意，但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冷意。

“呵呵，林董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冲劲！”赵天龙缓缓点头，语气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不过，这商海行船，光有勇气可不够，还得懂得看风向，识水性，避开那些暗礁险滩才行啊。有时候，走得太快，未必是好事。”

这已经是近乎于警告了。他在提醒林凡，不要太急于扩张，小心触碰到不该碰的利益，否则可能会“翻船”。

林凡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如同古井般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真实的想法。他开启着【神级商业洞察】，系统反馈的信息清晰地显示着赵天龙此刻内心的不悦和警惕，以及那隐藏在笑容之下的丝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