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第4页)
“我闻到血腥味了,你又打架了?”
许之听到这个“又”字,脸色更沉了些,他关门的手用力:“关你屁事。”
“你住我家,当然关我的事。”李斯年上前一步,半个身子卡在门缝处。
这门看来是关不上了,许之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转身往里走。
李斯年跟了上去,见他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旧毛巾就要往手上捆。
“诶,你这毛巾消毒没?家里有纱布啊。”李斯年说着,转身就下楼去拿急救箱。
等他上来时,许之坐在床边,手上已经裹好旧毛巾了。
李斯年将急救箱打开,取出碘伏和纱布,就要抓许之的右手腕。
许之手往后一缩:“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不是,你都受伤流血了,得消毒啊。”李斯年语气非常理所当然,像是在说人饿了就得吃饭一样。
说着就握住了许之的手腕,他手腕不粗,李斯年一只手就能抓稳。
毛巾在他的右手掌绕了两圈,结绑的非常随意,其中一端还有点湿,估计是单手不方便,借用牙咬着绑紧的。
李斯年取下毛巾,一条从鱼际到小指根部、贯穿手掌的割伤映入眼帘。
割的有点深,皮肉外翻,满手都是血污,难怪会有那么大的血腥味。
李斯年眉头皱起,抬头问:“怎么弄的这么严重?”
许之没回答,只是撇过脸去,嘴唇抿得更紧了,李斯年当他是在忍痛,心里想着,不愿说就算了,还是先处理伤口比较重要。
于是先用生理盐水将污渍小心的擦除了,又用棉签沾着碘伏在伤口周围消毒。
从急救箱里翻出一瓶没开封的云南白药,李斯年有点纠结:“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也许应该缝几针。”
“不用了。”许之声音有点哑。
“好吧,如果疼就说,别忍着。”
李斯年小心又费劲的撕开云南白药,瓶口处有一团棉花,里面放着小小的保险子。
他认真看了会小药丸,问:“要不这个也吃了?”
“没到那个程度。”
“哦……”李斯年将保险子塞进棉花里,放在瓶盖上,一只手轻按着许之右手食指到无名指,让手掌微微摊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将云南白药铺撒在狰狞的伤口上。
李斯年认真做这些时,许之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李斯年的动作很轻,仿佛在对待极其珍贵的东西,但许之知道,这并非因为自己,若是此刻换做别人,他也会这么做的。
因为在李斯年的概念里,受伤会很疼,那么就要小心的处理。
是啊,这好像才是正常人的正常观念。
许之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一本正经的意识到某些常识是有点违和的事情。
手上的伤口这么深,就算李斯年已经尽量小心,但药粉撒在上面,还是带来了钻心的疼痛。
许之将要溢出喉头的痛呼又原封不动咽了下去,过长的屏息忍痛让他有片刻恍惚,突然就想起了两年前的某一天。
屋内的昏暗和此刻一样,不过不是因为窗帘紧闭,而是因为日落黄昏。